茅以升:丹心映日月 风骨铸虹桥
茅以升是西南交大人最尊敬的老学长、老校长,著名的科学家、工程教育家。1937年,他主持修建了中国人自己设计和施工的第一座现代钢铁大桥——钱塘江大桥,这是中国桥梁工程史上一座不朽的丰碑。很少有人知道的是,茅以升先生是在91岁时才加入中国共产党。
为什么91岁高龄才加入中国共产党?又为什么如此高龄还一心要加入中国共产党?
“是继续在党外还是吸收入党,怎样对党有利,对国家和人民有利,我就应当怎样做。”这是茅以升先生的入党申请书中的话,而一切故事,也都要从茅以升先生的入党申请书说起。
茅以升先生对信仰的选择严肃审慎,回首往事,茅以升先生生于清末,长于民国初年,几乎与20世纪同行,他经历了中国大地20世纪上半叶的风云际会,深刻认识到中国共产党的伟大。所以,66岁时,茅以升郑重向周恩来总理提出了入党申请,可这次申请却没有得到批准。
周总理的回复言辞恳切:“你留在党外可以更好地发挥作用。” 留在党外对国家有利,对人民有利,茅以升先生就像他誓言中说的那样去做了。自那之后,茅先生一直致力于帮助在海外知识分子们回国,建设百废待兴的新中国。
1985年,茅以升先生的双目由于病变几近失明,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,经过深思熟虑,他又写了一份正式的入党申请书:“我已年逾九十,能为党工作之日日短,而要求入党之殷切希望与日俱增。为此,特再次提出申请,我愿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!”这一次,茅以升先生的夙愿终于实现了。在入党仪式上,他感慨地说:“加入中国共产党是我多年的愿望,这个愿望是我一生经验的总结。今天,是我一生中最光荣、最难忘的一天!”
茅以升先生用身体力行告诉了我们,中国共产党是光荣的党,入党是我们一生的事业。
曹建猷:一切为了祖国为了祖国建设
“一切为了祖国,为了祖国建设”,这是曹建猷为自己写下的座右铭。他是中国铁路电气化奠基人、中国科学院院士,也是深受西南交通大学师生敬爱的杰出教授。1949年新中国成立时,远在美国麻省理工大学求学的曹建猷无比激动,他写道:“忽然看到祖国的光明,那种从死灰中复苏的心理是无法形容的”。于是在1951年,他毅然放弃异国优越的生活条件和科研环境,克服重重困难,决心回到祖国的怀抱。
曹建猷回国后进入了唐山工学院工作,并受命创办铁道电气化专业。1956年,曹建猷发表在《人民日报》上的《我国铁路电气化的途径》一文,在铁路界产生了强烈的地震效应。几经寒暑,我国第一条电气化线路宝凤段顺利开通,实现了理论到实践的大跨越,让我国没有在铁路电流制问题上走弯路。
自1951年回国后直至1997年逝世,曹建猷院士在西南交大工作、生活了一辈子,不仅创办了西南交通大学电气和电子学科,还亲自刻蜡纸付印教材,注重青年教师的培养和提拔,桃李芬芳,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。曹老热爱学生,只要是学生邀请去参加活动,他几乎没有不答应的,院刊刊名《电气人》这三个字就出自曹老。
1987年3月2日,70岁的曹建猷郑重地向学校党委递交了入党志愿书。开篇他这样写道:“敬爱的党:请考虑我这个迟到的入党申请人的请求。其实,这三十多年,我自己以为,一直是跟着党走了过来。即使是自己最困难的时刻,也没有失去过对党的信念。因为,我以为,党的事业是最伟大的。党,这些年来,也从未把我看成‘外人’。我也常常这样来看待党……”他还写道:“应当为党做一些有利于中青年人的工作,并且自己应当明白无误地表明自己的政治态度,争取入党”。
古稀之年的曹建猷先生举起右拳宣誓,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曹老用点滴行动践行了爱国、爱党与爱社会主义的相统一,向我们展示着精忠报国、开拓创新、勇于担当的精神品质。他,永远是我们的榜样!
陈能宽:成果崔巍 日月增辉
“不辞沉默铸坚甲,甘献年华逐紫烟,心事浩茫终不悔,春雷作伴图尊严。”这首七绝,由我校令人尊敬的老学长,著名金属物理学家陈能宽写于1985年,这也是他许身报国、无怨无悔的人生写照。
1942年,陈能宽被保送到交通大学唐山工学院矿冶工程系,毕业次年,由政府资助,他赴美国耶鲁大学继续学业,仅用两年便顺利完成博士学业。1955年秋,随着中美两国在日内瓦达成“交换平民及留学生”协议,陈能宽夫妇冲破美国政府的重重干扰,带着仅八个月大的儿子毅然回国。美国的同事对陈能宽急于回国很不理解:“美国的科研和生活条件这么好,你非走不可吗?新中国那样贫穷!”陈能宽说:“新中国是我的祖国,我没有理由不爱她。
他捧着一颗热烈的赤子之心回到了祖国大地,在条件简陋的实验室里开始了日以继夜的研究工作。他靠着积累与刻苦的学习,从一个“门外汉”快速跻身爆轰物理的前沿,带领年轻的队伍攻克技术难关,开拓了中国的爆轰物理专业;他响应国家号召,从长城脚下转战青海高原、塞外荒漠,隐姓埋名25载——这25年里,科学界以为他早已去世;这25年里,对妻儿而言,他只是个抽象的信箱号码;这25年里,他无数次捧起父母的照片,遥望家乡的方向。
1964年,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。激动不已的陈能宽在现场即兴赋词:“东方巨响,大漠天苍朗。云似蘑菇腾地长,人伴春雷鼓掌。欢呼成果崔巍,称扬举国雄飞。纸虎而今去矣,神州日月增辉。”
1999年,在人民大会堂,他和朱光亚、于敏等23位科学家一起,从时任总书记江泽民手中接过“两弹一星”功勋奖章。在谈到中国研制原子弹的意义时,陈能宽这样说:“我个人有幸和国家需要的这项工作联系在一起,虽然只是沧海一粟,但也聊以自慰。”
陈能宽前辈一朝为交大学子,一生为党和国家树人。作为新时代的新青年,我们要不忘前辈对我们“要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写篇大论文!”的殷切期盼,将这份“竢实扬华,自强不息”的交大精神传承践行。
竺可桢:一息尚存 此志不渝
竺可桢先生是中国近代气象学家、地理学家、教育家,同时也是备受西南交通大学学生尊敬和爱戴的老学长。
1918年,竺可桢从美国哈佛大学取得博士学位后回国,创办了我国第一个地学系,培养了我国最早的一批地学科研人才。1928年,他又创建了我国的第一个气象研究所,打破了外国人对中国气象事业的垄断。科学报国、教育强国,始终是竺老一生的信念。
1958年,竺老向党组织提交了入党申请,他在申请书中写道:“要把自己一切力量献给社会主义事业。”入党后的竺可桢先生在党旗下宣誓,禁不住热泪盈眶,激动地对众人说:“我终于找到了久盼的归宿”。那时,他已过古稀之年。
竺老入党期间,正值党中央提出实施以农业为基础的国民经济发展总方针,他在入党转正报告中讲到,“党号召要集中全国全党力量支援农业,作为一个共产党员,虽自知其能力薄弱,还能不尽绵力吗?”
为了用实际行动支援我国农业发展,竺可桢利用休假时间撰写了一篇论文,提出了发展农业的许多设想。文章一经发出,很快引起学术界和农业部门的强烈反响。毛泽东主席读了这篇文章后,在自己的卧室约见了竺可桢。毛主席打趣说:“农业‘八字宪法’都是管地不管天,你的论文倒是管天的。”竺可桢不卑不亢地回应道:“天有不测风云,不太好管呢。”而毛主席听后,幽默地说:“我们两个人既管地又管天,就把天地都管起来。”
回首过往,竺老用实际行动践行了入党的初心和使命,正如他在入党思想汇报中所说:“像一颗不生锈的螺丝钉,老老实实地尽力而为之,所谓一息尚存此志不容稍懈”。
田玉珍:传递星星火种红旗闪耀交大
1922年,21岁的在校学生田玉珍,经中共北京区委王仲一(原名王振一)同志介绍,加入中国共产党,成为西南交通大学历史上第一位共产党员。
田玉珍在1982年回忆到,入党后过了一段时间,在一次小楼会议上,曾任中共唐山地委组织委员、代理书记、书记等职务,也是唐山工人运动先驱者之一的阮章让她担任宣传工作的负责人。他强调,田玉珍开展宣传工作的重点,应放在发展交大团的组织方面。那时,由上海党中央寄来的党的机关刊物《向导》和团中央机关刊物《中国青年》,以及其他与党相关的材料、文件等,都直接寄给田玉珍,她将一部分物资交给阮章,其余则留在交大供交大的进步同学阅读。
在唐山党、团组织的支持下,田玉珍开始在学校发展社会主义青年团团员,邹元昌、熊世平、冯亮功、武湖景成为首批入团的学生。当年冬天,学校成立社会主义青年团交大支部,田玉珍任支部书记。学校团支部建立后发展迅速,一批团员很快成长为共产党员。从此,交大的青年团组织在唐山地方党组织的领导下,积极投身革命活动,开展了一系列的爱国学生运动。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期间,他们在支持唐山工人反对帝国主义、北洋军阀的斗争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,并为中国革命培养出一批优秀干部。
西南交通大学第一位共产党员田玉珍,积极传播马克思主义先进思想,带领青年学子拯救民族危亡,为交大注入了永不褪色的红色基因。作为新时代交大学子,我们定要赓续共产党人的精神血脉,接续前行!走好新长征路!
杨潮:落落长才惊海宇
1923年,杨潮毕业于唐山交通大学,与我校众多校友不同,他没有从事科学技术工作,而是献身祖国新闻文化事业,为争取中国人民的民主自由而斗争。他先在上海京沪、沪杭甬铁路管理局工作,后从事电影、戏剧等文化进步活动。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,是与邹韬奋、范长江、金仲华等齐名的文化工作者。
他学识渊博,对文学、音乐、戏剧等都有很深的造诣,经常在报刊上发表文章。夏衍称他是“一个最优秀的最有才能的最富正义的新闻记者与政论家”。
1933年,杨潮加入中国作家左翼联盟,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。次年,任左联宣传部负责人,宣传马列文艺理论和有关苏联情况。6月,任塔斯社上海分社电讯翻译,围绕国际反法西斯斗争,撰写军事评论。抗战前,筹组了中国青年记者协会,以记者身份参加上海文化界救亡活动。八一三事变后,在上海协助于伶等组织抗日戏剧活动。
日军占领上海后,他坚持留在上海,为抗战救亡奔走呼号,险遭日伪特务暗杀。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,他为主张抗日的多家报纸写了许多抗日救亡的文章。
1939年,由于日伪的跟踪袭击,他被迫流亡香港。因为心怀祖国,他笔耕不辍,仍以主要精力研究当时的时事和战争形势及其走向,使用笔名羊棗深入探讨和思索中日战争中的各种问题。文章内容深刻,视野宽阔,笔调明快,一针见血,入木三分,见解独到,即使在几十年后的今天,仍然能启迪、教育和感染读者。
太平洋战争后,香港沦陷,杨潮回到内地,在衡阳主编《大刚报》。由于他坚持正义,拒绝刊载中央社反共电讯而被解职。1944年6月,日军侵犯衡阳,他受任主持《民主报》笔政,编辑《国际时事研究周刊》。
抗战胜利前夕,他遭到国民党逮捕。在狱中每天过着“兽一样”的生活,备受酷刑与折磨。但他坚贞不屈,即便被关在密不透风、热得像蒸笼一样的小囚室里,他还翻译了美国长篇小说《我的爸爸》,保持了革命者的气节。
1945年,《双十协定》签订,国民党蒋介石承诺取消特务机关,释放政治犯。人们满怀希望,杨潮出狱有日。但在1946年1月11日,杨潮被国民党特务秘密处死,年仅46岁。噩耗传出,中外震惊。
在杨潮烈士的追悼大会上,上海各界人士一千余人出席。会场拄满挽联。时任中共中央宣传部长陆定一送的挽联,概括了杨潮烈士革命的一生:新闻巨子,国际专家,落落长才惊海宇;缧绁蒙冤,圉圄殒命,重重惨痛绝人宸。